养花弄草的雅称

你小时候丽江是什么样子的?

我20年前去过一次丽江,你往白沙古镇去看看,或者大理巍山古城,基本上是这样的。临街店铺都是当地人开的,卖着当地人的生活必需品的店铺。现在,都是旅游店铺,专门针对游客的。而且客栈挨客栈。

过于热门的旅行目的地,常让一些资深旅行者微皱眉头,商业的繁荣和如潮的游客,不免叫人心生距离。丽江是一个挺典型的例子,相比当下的声名显赫,许多人更怀念它二十年前“原始”的模样。在人们的诸多议论中,会发现两个丽江城,一个旧,一个新,一个属于游客,一个属于本地人。

养花弄草的雅称

曾经居住在古城中的纳西人虽然陆续搬迁到了新城,却依然坚持着固有的生活理念与节奏,黑龙潭、象山与忠义市场仍是他们最常去的地方,传承了数百年的三眼井仍在使用,年轻人像他们的长辈一样喜欢艺术花草和聚会……一切就像古城里随处可见的清澈水流一样,随时在动,又似乎几十年如一日。

养花弄草的雅称

占丽江人口主体的纳西人,自幼沉浸在音乐、书画及草所构成的氛围当中,大多都会几项技艺,即便不精专,也乐在其中,闲了,便聚到一块儿切磋、品评。往寻常酒吧里一坐,就能碰到许多原创歌手,在新城的小区里走走,会看到家家户户都在养花弄草。在他们身上,我总能发现一点“魏晋之风”。

养花弄草的雅称

丽江人对艺术的热爱,与旅游发展没有多大关系。艺术更像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元素,一如柴米油盐。来到丽江,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也处在这种氛围的包裹之中。比如音乐,走在哪里都躲不开,吃饭时,购物时,走路时……甚至睡觉时也能若有若无地听见。壁画、雕刻、书画、盆栽等更是随处可见。夜幕降临,人们常在广场上点起篝火跳舞,手拉着手,很快就分不清谁是游客、谁是本地人了。艺术在这里也模糊了雅俗的界限,更多体现为人们对待生活的态度,如此而已。

养花弄草的雅称

丽江的艺术作品大多以本地山水、民族风情为题材,其中有不少是表现玉龙雪山的。对丽江人来说,玉龙雪山不仅是一座神山,而且寄托了对美好爱情的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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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朝雍正年间,中央***对西南一带进行“改土归流”,土司被中央委派的流官所替代,少数民族也被迫开始学习***的礼仪。其中,包办婚姻制度的传入,对习惯了自由恋爱的纳西人来说尤其难以接受,不堪束缚又不愿忤逆父母的纳西青年,选择殉情。据说在玉龙雪山上有一个“玉龙第三国”,殉情者死后可以进入这个自由国度,爱情美满,生活幸福,有火红的斑虎当坐骑,宽耳的狐狸帮忙捕猎,银角花鹿代为耕耘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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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西人对殉情者十分尊重,殉情的仪式也很隆重:双方会穿上盛装,吃饱喝足,享受世间的最后一点快乐。对他们来说,***并非逃避,而是选择新生活的一种方式,双方父母会请来法师为他们超度,帮助他们进入“玉龙第三国”。此风之盛,一度为丽江赢得了“殉情之都”的别称,直到20世纪40年代,殉情现象在丽江仍十分常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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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对爱情的执着、刚烈形成反差的是,丽江人对政治可以说漠不关心。丽江曾先后被多个***征服,当地人虽然说不上望风而降,但也没有进行太过激烈的抵抗,他们不太在乎谁会成为统治者,但在乎统治者是否尊重他们的传统与文化。对于他们来说,有些东西比生命还重要。没有它,艺术可能是一种矫饰。而在自由的“玉龙第三国”,他们的生命和艺术都将获得永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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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丽江,与洛克、顾彼得时代的丽江,其差别并非本质上的。有些东西一直在那里,像老房子最底下的那层漆一样,从未更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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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丽江的纳西男人,除了好养鹰、放狗,也爱好艺术,会弹琴,会唱歌,会写诗,会种花草,会写几笔书法、画几笔梅花,会不时文绉绉地说上几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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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后,与一帮当地朋友聚在一起消磨时光,有的吹箫,有的挥毫,有的下围棋,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,酒也喝完了一瓶又一瓶,正好安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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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,丽江最值钱的是阳光,最不值钱的是时间。因此很多人到丽江就是来晒太阳、发呆的,在时光的流淌中静静地感受、梳理或留白。而所有的客栈、酒吧、咖啡厅、书吧、茶吧,也无一不在精心布置晒太阳的场所和氛围,提供发呆的道具,一曲音乐、一本书,或是一片蓝天、一丛鲜花、一只猫、一只狗,便足以打发半天的光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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