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古诗中花卉文化的具体体现?
世称花卉乃天地之至美,诗词属文艺之至善。“花”是历代文学中至为重要的意象。中国的咏花诗词极为丰富,是花与文学结合的举世典范。中国的花卉诗词独具特色,为世界其它咏花文学无可比拟。
中国的花卉诗词,在描绘花卉形色姿影之美上,极尽所能,而且基于此上,更着力于发掘花卉内涵的精神品格,显示出中华文化深刻厚重的底蕴。梅、兰、竹、菊,花卉之高品,百代称颂;牡丹之富贵,桃李之美艳,尤受世人之青睐。李白挥笔而就的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”,令牡丹国色天香的绝代风华跃然纸上。
花有花品,人有人品。花卉诗词赞美花卉为自然至美,以人品美德为参照,而人品美德又以花卉“比德”,二者相得益彰。自然美与心灵美融合为一,成为人们追求完美人格之参照。咏梅之凌寒傲雪,咏菊之霜中独立,咏荷花之出污泥而不染,咏竹之虚怀劲节,兰之不因无人而不芳,“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”的崇高人格规范都在这些名花上得到了突出的彰显。林逋一句“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”,将梅花的高格韵致写极写尽。
中国的花卉诗词融赋、比、兴等多种艺术创作手法于创作之中,涌现出异彩纷呈,彪炳千秋的无数佳作。既状花卉之美,又寄意抒怀,针砭时弊,达臻绝佳境界。诗人既赋花卉,又标举自身品德,如苏轼笔下的海棠:“江城地瘴蕃草木,只有名花苦幽独。……自然富贵出天姿,不待金盘荐华屋。……雨中有泪更凄怆,月下无人更清淑。”海棠花,本是高雅不凡、妩媚娇艳之“花中仙子”,而苏轼笔下的海棠,已非供人赏玩之物,而是傲立群芳、孤高绝俗的意象,诗人既赋特定环境之花,又表述了诗人自身之品格。
中国文学史上著名的屈原以兰蕙喻己,陶潜以菊自况,周敦颐以莲寓志,郑板桥以竹寄意,以及圣人孔子喻兰以自律……凡此种种,都是中华民族的至美心灵和高尚情怀的绝佳呈现。
以梅拟人,凌寒独开,喻典品格高贵;暗香沁人,象征其才气谯溢。《梅花》宋代王安石:墙角数枝梅,凌寒独自开。遥知不是雪,为有暗香来。释义:墙角有几枝梅花,正冒着严寒独自盛开。远远的就知道洁白的梅花不是雪,因为有梅花的幽香传来。
红豆:即相思豆,借指男女爱情的信物,比喻男女爱情或朋友情谊。唐代王维的《相思》诗:“红豆生南国,春来发几枝,劝君多***撷,此物最相思。”诗人借生于南国的红豆,抒发了对友人的眷念之情。
中国花卉文化的特点?
首先,中国花文化的人文精神,深受易学和老庄思想影响。古人认为,天地间只有三种生物,即人、禽兽、花木。这些都是天地的产物,从生命形式而言,都具有统一的本质。而这种生命类比的理念,实则渊源于中国易学,以及老庄思想。
易学认为,宇宙中存在同质同构的有机整体;而老庄思想则认为,万物与我为一,不论是花木还是鸟兽,虽然与人类存在等级上的差异,但终究与人类同为天生地养,因此,万物与人类属于手足关系。
其次,赋予花木以人格内涵,这是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。孔子提出“仁爱”的理念,而孟子则进一步推己及天,认为君子应该“仁民而爱物”。世间万物,无一不笼罩在仁爱之关照中。所以,古人对待花木便如同待人,他们尊花为友人、为师长,有些爱花之人,还把花木视为妻儿家人。这足可见出,待花木如待人,这是中国花文化中的一大特点。
周瘦鹃在书中就记载了为花卉过生日的故事:三五知己友人,带着清淡的食物相聚一堂,一边观赏庭院里的花木,一边作诗写文,为院中花木庆生。
再次,中国花文化的人文精神,其至高境界是人花交感。这种人花交感,其实正是人心与外物的一种相融境界。中国传统美学理论认为,人在审美心理的高峰体验阶段,会进入到“物我两忘”的状态之中。在这样的状态中,审美主体与审美客体融合为一。周瘦鹃在《我为什么爱梅花》一文中记叙了他赏梅的感受,他被梅花那种不畏严寒的品性所打动,甚至,他自己都不觉得冬日里的苦寒有多么难以忍受。这就是人花交感的审美境界。